邺内思居巷新来了户人家,自称是下邳来的。入住了一直空着的那进大院,还是主人带着家眷下人浩浩荡荡几队人住下的。思居巷多住的都是宗室贵族或鲜卑大族,打听来打听去,打听到主人家姓苻,便都停了结交的心思。
“姓苻怎么了,难不成人间也有这个姓?”慕容冲坐在木榻上拨着茶莫名其妙道。
侍女把糕点端放在木榻中间的案上,苻坚顺势将糕点碟子推到慕容冲那边,回道:“本是没有的,上回我至并州施雨,往下时于平阳救下个身怀六甲又遭劫的贵族妇人。我本是凭空现身,那妇人也不怕,以为我是过路小鬼,非说要我投胎做她儿子。结果却发现那妇人受劫有异,孩子恐是保不住了,便使了一魄进了她腹中固命。也算有缘,我这一魄真给她做了孩子。为了方便这一魄一世尽后好寻回来,便于他肉身留了字。”
慕容冲捻起一块小巧的山楂糕往嘴边放:“你在他背上刻了个苻字?
苻坚瞧他吃起山楂糕便盯着他的嘴巴:“非也。我留了好些个字。”
慕容冲嚼着嘴里的山楂糕斜睨苻坚一眼,瞥见他的视线,便把手里还捻着吃了一口的山楂糕往男人嘴里塞:“没长手了是?”
苻坚吃到小妻子喂的糕,嚼了嚼喝口茶咽下,接着道:“那孩子天生带我龙气,必然超脱常人,将来称王称帝可见一斑。”
“草付臣又土王咸阳。”他道。
“夜郎自大。”慕容冲道。
苻坚顿时失笑:“我还没王天下呢。”
“而后呢?”慕容冲打断。
“而后那家人便将孩儿取名苻坚,连同一家子都改了姓苻。前段日子竟还立了国在西边同燕毗邻而治。算来我去并州是前几个月,人间算来大概已过去近二十年。我那一魄应当也为人成人了。”
邺是燕的都城,难怪贵族不敢与姓苻的打交道。慕容冲吃饱喝足人就犯困,懒懒打了个哈欠便要起身回房睡觉。
苻坚见状也起身伸手到他背后围腰护住,慕容冲拍开他的手:“摔不了。”
苻坚寻燕太子一魄寻了一个多月才寻到,人间过去了几年。连带着慕容冲几天情期过去进入三个月的孕卵期。不过跟着苻坚来了人间需按着人间的时间过,这下他以人身孕育便要怀胎十月,自己肚子也鼓到了人身四五月份的模样,出入门府还得作女相,不过慕容冲似乎对自己的女相也极为满意,没什么排斥动作。